婚姻的平淡让我无所适从
【开场白·较真儿爱情】
爱情到底有没有时间段和保鲜期?
当爱情莫名消失的时候,又应该找谁去赔付?
还有的时候,爱情并没真的消失,只是假性隐身;也可能,爱情并没保持一个增长的态势,于是就被人错判为消失。凡此种种,大概也只是那种将爱情视为全部的人的苦恼,在认为“爱情没那么重要”的人眼里,这些人的想法,就好像是脑子生了病一样可笑。
有些人是这样,这辈子都过不去爱情这道关。无论年龄几何,她都会要求纯粹、纯美的爱情,一旦爱情变质或者变冷,她自己就先要斩断爱情的手脚。你让她凑合,是绝不可能的,这些人在爱情中只能“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”。也有人说,这叫没有长大,于是已经长大的那一位,看着这一位没有长大的,就会感觉到比较棘手……
这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也就看出来了。心不在一块儿了,想法和想法自然也就不一样了。
谈爱,成了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隔阂,女人幻想的很多个浪漫画面,比如坐在他的车上和他一起去兜风之类的,就成了“相对两无言”的中年夫妻的节奏。看到他和其他的陌生女子谈笑风生的样子,她就会觉得心里痛到极点。原来我们的爱情,会比我们先死。
也许在男人眼中,爱情应该是年轻女人的专利。《非诚勿扰》上来了一个年届四旬的未婚女讲师,每每站在选择台上所遭受的压力和诟病,连作为看官的我们都会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了。仿佛追爱这件事,必须要有一个适宜的年限,尤其女人。不过这都是东方人的思维,不说自己禁锢了自己吧,也差不多。——阿莱
受访者:谭瑛,女,39岁,已婚,有一个四岁的女儿。
与老公苏晨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。那时候他们各自有男女朋友,相遇后不惜离开原先的恋人,投入到彼此的怀抱。那段情曾经让周围人对他们产生很多误解,历经重重险阻,谭瑛与苏晨终于走入婚姻殿堂,婚后的他们恩爱如昔,羡煞旁人。两个人甚至觉得他们连生一个小孩都不需要,因为有孩子在,会打破他们的二人世界。
总之那种“只羡鸳鸯不羡仙”的日子,让谭瑛直到今天想起来脸上都挂着笑。再后来,女儿出生。女儿的孕育纯属意外,当时谭瑛已经不小了,属于高龄产妇,两个人挣扎再挣扎,终于决定还是生下这个孩子。谭瑛生小孩的时候难产大出血,需要苏晨在手术责任书上签字。苏晨当时腿都软了,发誓只要谭瑛没了,他也不要活了……
想不到就是短短几年时间,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突然就变得形同陌路,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演变的,反正如今的谭瑛和苏晨再也不是从前那种整日里卿卿我我的样子。两口子唯一的交集就是女儿,说完女儿,剩下的就是尴尬的沉默。
谭瑛觉得是苏晨变了,苏晨大概觉得是谭瑛总长不大。没有爱的日子,让谭瑛迅速衰老,她知道在国内有很多夫妻都是现在这个样子,大家习以为常,但她不能接受这种形同陌路的感觉降临到她和苏晨的身上。她其实深爱着苏晨,但苏晨却好像早已不再爱她。于是谭瑛决心选择离开。
总之那种“只羡鸳鸯不羡仙”的日子,让谭瑛直到今天想起来脸上都挂着笑。再后来,女儿出生。女儿的孕育纯属意外,当时谭瑛已经不小了,属于高龄产妇,两个人挣扎再挣扎,终于决定还是生下这个孩子。谭瑛生小孩的时候难产大出血,需要苏晨在手术责任书上签字。苏晨当时腿都软了,发誓只要谭瑛没了,他也不要活了……
想不到就是短短几年时间,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突然就变得形同陌路,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演变的,反正如今的谭瑛和苏晨再也不是从前那种整日里卿卿我我的样子。两口子唯一的交集就是女儿,说完女儿,剩下的就是尴尬的沉默。
谭瑛觉得是苏晨变了,苏晨大概觉得是谭瑛总长不大。没有爱的日子,让谭瑛迅速衰老,她知道在国内有很多夫妻都是现在这个样子,大家习以为常,但她不能接受这种形同陌路的感觉降临到她和苏晨的身上。她其实深爱着苏晨,但苏晨却好像早已不再爱她。于是谭瑛决心选择离开。
谭瑛的口述:
我已经跟苏晨下最后通牒了,他骂我神经病。你知道,从前他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我的。但是现在,一切不堪的东西都开始慢慢浮现。或许这些对于别人来说是习以为常的。但我不行,我接受不了。我们曾经有那么美好的开始,怎么可以沦落到这个地步?我确实有些接受不了,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这些年,我基本都是在苏晨的夸奖中过来的,当然我也夸奖他,因为我本身就崇拜他,如果我不崇拜他,也就不可能嫁给他了。
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,他有女朋友,我也有男朋友,但是我们两个一见面,就觉得彼此很不一样,他的心嗵嗵直跳,我的脑子里,怎么转悠都是他的影子。后来还是他给我打的电话,假装要拜托我一件事,所以约我见面。我其实都没听清他要拜托我什么事,就心慌意乱地去了。两个人见了面,却谁都没有说话,就那么干坐着,但其实心里充斥着千言万语。
那一刻我已经知道自己不对了。你想,平白的两个未婚男女,才见第二面,就这么静静坐着,也不说话,这状况要多古怪有多古怪。更为古怪的是,我们谁都没有提出来“走”。最后,还是他开了口,他特别无奈地皱着眉头自己笑了笑,然后也不看着我,说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?”那一刻,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,反正是预感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,就在我们两个之间。
然后我说“我们到外面转转吧。”当时也是冬天,他站起来,护在我右侧,殷勤地替我开门,个子高高的,戴着毛线手套,穿着大衣的样子,让我特别有被他拥到怀里的冲动。我们顺着南京路走到了国际商场,有很多情侣都正在购置过年的衣物,大包小包的,再后来我们就被人流冲散了,当时我还真害怕了。一个人黯然回家之后,我就等来了他的电话。
当时我们还都没有手机,那时候手机很贵,是富人用的,我们买不起。他说,你平安到家我就放心了。然后他又问我,吃饭了没?我说,没有。他沉默了许久,似乎在下决心似的,然后说,下次吧,下一次我请你吃饭……
我们两个好了之后,他还跟我讲起这件事,他说当时他真的挣扎极了,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我们两个都不是单身,是有对象的,所以真不敢轻易做什么决定。毕竟我们的关系是进是退,还会牵扯另外两个无辜的人进来。但感情来了,挡是挡不住的,我们始终都在挣扎、在内疚、在对比……可是越和原先的恋人在一起,就越是突显出另外一个人的好。
过年后,大概是3月份的样子,我们居然在北京火车站遇到了,非常神奇,我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很像他,于是就把他叫住了。那一刻我们都愣了。有时候我觉得不是我们选择了命运,而是命运选择了我们,之前我们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觉,回归到原来的感情。但是命运却让我们在另外一个城市奇妙地相遇……从北京回来之后,我们各自和原先的朋友提出了分手。
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的故事可以讲,本来分手不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,但是后来我的前男友发现我与其分手原来是因为“另有其人”,于是这件事就变得有些麻烦了。后来他不仅找到苏晨的前女友,甚至还骚扰到了两边的家人……
反正是事情闹得很大,很麻烦,很沸沸扬扬。当然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。毕竟我们还没有结婚,我有权利选择爱情。但是舆论已经把我们俩先判了死刑。至少在双方父母那里,我们都不可能得到一个好的分数。众叛亲离之后,我们两个反倒更加如胶似漆了。直到后来,我们结婚,两边父母也都再没二话,发现我们是真的在乎对方,他们也就都认可了。
所以我和苏晨能够在一起,还是非常不容易的,大概正因为这种不容易,让我们对婚后的每一天都格外珍惜。我对他直到今天,还深深爱着,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撼动他在我心里的地位,但是他对我不是了。我能够感觉到,因为我知道他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,是怎样一种表现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另外有了深爱的女人,反正我不再是被深爱的了。这一点真让人心寒至死。
虽然我们还有女儿,但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。苏晨基本上还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,会很尽职尽责,但就是很沉默,很冷淡,很心不在焉。你跟他说上十句,他未必答应你一句。他好像已经很久不看我了,我们也有很久都不在一起了。一问他,他就说是工作的压力。我都能听出来那是绝对的敷衍。他还说,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像你一样,大部分人毕竟还都是要吃饭过日子的。
每天我们唯一要说的话,就是打个电话问对方,今天谁接孩子?要不要买菜?然后等到我晚上把女儿哄着了的时候,苏晨也睡得死死的了。像这样的日子,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。我们已经太久没一起出游了,太久没有一边散步一边傻笑,太久没有互相说一句“我爱你”。那天苏晨看电视,我故意从他眼前走来走去,他居然眼睛眨都不眨,仿佛我就是个透明人儿……
【闪存现场】
阿莱:说实话,我没听出这有什么问题啊。
谭瑛:这还不叫有问题吗?我们才结婚多久啊?他对我就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。
阿莱:你不能要求爱情永远都是一个冲刺的速度。
谭瑛:苏晨也说过类似的话,他总说我长不大,要得太多。
阿莱:你就没想过,也许苏晨真的是遇到什么难事了,才会这样?
谭瑛:不可能,遇到难事也早该过去了。像这样的情况,已经快一年了。
阿莱:爱情总要恢复到一个平稳的态势。
谭瑛:平稳可以,但不能是漠然吧。
阿莱:你说的选择离开,是什么意思?
谭瑛:我想从他眼前消失,既然他根本就不想看到我。
阿莱:能不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?你怎么知道他不想看到你?难道就因为他没有整天缠着你说“我想看到你,我想看到你!”?
谭瑛:你也觉得问题在我身上?
阿莱:你拥抱爱情,抱得太紧了。知道“指间沙”那个典故吧?手攥得越紧,沙子流失得越快。
【阿莱手记·爱情版本升级】
看似有些无病呻吟,但却困扰了当事人太长时间,她说她什么都不要,唯求爱情不死。这句话本身就说得十分文艺,根本不像一个已有十余年婚龄、年近四十岁的女人说出来的。
其实有时候,并不是成年人就不需要爱情了,而是爱情也需要版本升级,如果版本过于低龄的话,那么死机的可能性就非常大。就像一个卡哇伊的老婆婆一样,给人感觉怪怪的,有些不合时宜。
表达爱情,原本就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方式,两个人一起做做饭、看看电视、带带孩子,想说话就说两句,不想说就各自干点儿各自的事儿,不也挺好吗?谁能说这就不是爱了?难不成非要等到满头白发了,孙子都满地跑的时候,还要活得跟两个有碍观瞻的连体人似的。那样的爱情,难道就真挚久远了?